落箫笙_肯麦基超值断腿堡

【枫樱(侯)】没起名的脑洞

答谢给我蹭粮的锦鲤 @夏舒 ,OOC属于我,蒙眼老先生属于大家,樱花属于火宅佛狱
没拟大纲,一路顺下来的,看着已经3000+了就先发一点,害怕撞梗,若大家看到有这个倾向请提醒我一下,我去删掉


枫樱(侯)1

也许已经过了很久,久到火宅佛狱仅存的那点子民在常年生活中与苦境融为一体,久到代表“战无不胜”的凯旋侯业已被世人遗忘,久到沉疴痼疾都烙印在这具残躯上,如同寒风中破败的枯枝,摇摇欲坠,仿佛一碰就散了。凯旋侯依旧是那张英俊的面容,只是眼神中的肃杀似乎少了些,愈加添了点苍凉和孤寂的意味,其貌依旧年轻俊美,身形却已如耄耋老年,孑孓而行,步履蹒跚。

当时间足够将血雨腥风的四魌往事抚平,那蹒跚的身影依旧孤独着、伫立着,冷眼瞧着世间人深痛过,再轻易遗忘。

有什么随风带走了,不着痕迹;又有什么铭刻在记忆里,被尘埃掩盖,只要不去想,便不会记起,只要不去想,也不会真正遗忘。

只偶尔,仅仅是偶尔,在荒凉的梦里,有一片紫色的衣角拂过,还未将其抓住一探究竟,便消散了。

散了就散了罢,凯旋侯想着,无谓的人,无趣的梦,无需在意。

如今的凯旋侯失掉意气风发了,他曾试图像当年的战无不胜一样,飒爽而行,可走上几步便要停下歇一歇,喘匀气息。没了功体还满身痼疾的人就是这点不好,凯旋侯维持着仅存的体面,继续前行。

他是漫无目的的,未知前路在哪,就这么向前。苦境偌大,虽说不是他的家乡,到底也住了百年,是有些感情的。他想着,到处看看吧,看看天与地,看看耕作的人,他曾经梦寐以求的是让佛狱子民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如今……如今佛狱也不存在了,仅剩的子民却终于能够生活在阳光之下,也好……也好……

他向前走着,偶尔向一旁看看,从冬至夏,又从夏到秋。他的喉咙彻底发不出声音,嘶哑而破败,他也习惯了无声。时不时的,有些歆慕他俊秀面容的小姑娘们红着脸跑来,又在发现他无法出声时眼神里透露出一点遗憾和惋惜,更有甚者会夹杂着一丝鄙夷,但这与他其实并无什么妨碍,因为这些人或景物既不属于他,也无法带走他。大多数时候他只在休息时歇歇脚,但今天不同,他伫立着向远处望时,那里有一片鲜艳的枫红。

其实后来的凯旋侯偶尔会想一想,假如这天的自己没有走进那一片枫林,也许就能在某一天走到自己旅途的终点,然后一个人孤独地,却也从容地,去迎接一个落日,从沉寂的世界,走向另一种沉寂……

可他毕竟是没有这样做,他还是走进枫林中,静默着伸出手,去接一片飘摇的红叶。

“先生!先生!你慢些,小心绊到!”

有稚龄小童的声音传来,清脆得像个春风中欣然摇摆着的铃铛,叮铃铃响。

凯旋侯没有回头,却想起那个嗓音脆生生的小丫头,不知她现在在哪,可还好……

“哈,是吾冒进了,要连累小娃儿担心——”

不远处男人轻慢而优雅的语调传进凯旋侯的耳中,蓦然的,像夏日里一道闷雷,轰隆一声,凯旋侯僵住了。

其实那二人一个只在总角,一个目不视物,便是急急而行,又能走多快呢?但对于一个惊惶中不敢回头的人来说,那摸索着慢慢探寻的步子,也仿佛步步踏出惊人的雷霆,于是在凯旋侯心跳因过于震惊而咚咚撞击着耳膜时,那二人也走到近前了。

凯旋侯从不退缩,当他决心面对,便强撑着让自己转过头去看,只是他眼神中怨怼与恨意灼灼燃着,仿佛能烧透路前方一地枝叶。

小娃儿只是在自家先生面前活泼了些,遇见生人便瑟缩到大人身后。枫岫主人察觉到这孩子躲到自己身后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便明白前方该是有什么人或是什么看起来凶狠的动物。他悠闲地摇了摇羽扇,循着被攥着衣袖的角度偏过头去,弯下身子,问道:“怎么了?”

那孩子凑到枫岫主人的耳前,小声说:“先生,有个一身黑的人,看起来好凶……”

“哈,”这形容引得枫岫轻轻一笑,尔后站直身体,对着看不见的前方微微躬身,其实偏了方向,不过没人提醒他,“朋友,冒犯了,小孩子有些怕生,童言无忌,还请见谅。”

没有人回应他。枫林秋叶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映衬出一片寂静。过于静的环境对于一个眼盲的人来说,更为无所适从。不能通过声音和脚步来辨别这人所在,枫岫微微愣了下,猜想是对方并不愿搭理自己——他在苏醒后也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待遇了,常人总是对一个残障之人格外宽容或格外唾弃,便牵上小童的手,要向他处走了。

凯旋侯眼看着这人渐渐向自己走近,即将擦肩而过,他眼中明明还带着浓浓的恨,然而心中不知是怨愤多些还是慨叹多一些——却原来曾经相识相知相悖,横亘在二人之中隔阂如山,噬魂囚中十二字字字诛心,再相见,一个瞎,一个哑,相对不识么?

好巧不巧,近在咫尺之时,那没眼的瞎子被石子绊了一下,怯懦在身后的小童没来及去拦,而凯旋侯仅仅是下意识一伸手,接住了一个散发着温暖阳光味道的人。

 

这样的事故自枫岫苏醒后已然发生过无数次了,瞎了的人就是这点不好,每到一个地方总要小心翼翼的,一个不当心就要跌进沟里去。当年的天舞神司也好,楔子也好,枫岫主人也罢,大名鼎鼎的四魌界名人,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如今可怜巴巴的瞎眼先生枫岫可不一样了,谢某位曾经的同仁大恩大德,保全了一条命,却保不下神棍百年功体。但这位先生偶尔是个相当随缘的人,天舞神司也好,荒木载纪也罢,甚至与邪天御武一同逃下苦境也不过是乘势而为,活得还挺顺。

直到随缘认识了拂樱斋主这个交锋不交心交心(单方面的)就伤身的好友——事实证明这缘随得有够惨烈,但既然当初半是真半是故意气人地刻下“好友拂樱,吾不恨你,吾原谅你”三行字,死过一次的人便也将前尘勾销了。总不至于那位战无不胜的凯旋侯在开拓血路的时候,还能有闲暇想起自己这位旧友……吧?

眼下这位旧友可不就在眼前么,只可惜这位瞎眼先生实在是一丝丝都看不见,更没想到自己这一摔,没跌进枯枝残叶黄土地里,倒是落入一个不太暖的怀抱中。

这怀抱着实不太暖,还有点硌,哪怕隔着毛绒厚实的衣服,依旧显得过于单薄了……

“咳咳咳……”

仿佛被撕裂的喉咙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枫岫感觉到对方衣裳下的身体因咳嗽而剧烈震颤着,也讶然了下,心想着,吾这身量,居然能把一个人给砸成这样么?

前面说过了,某位先生有时真正是个相当随性而为的人,所以当他勉强站起,摸索着扶住面前之人,察觉到对方的抵抗和疏离,这位实在有些年岁的老先生突然就又福至心灵地随缘了一把,“这位……呃……朋友,枫岫虽不才却也略懂岐黄,吾察觉出你身体有恙,不如随吾前去医治?”

听到这句话的凯旋侯再一次僵住了,眼前不过是平生有些交集,却远远抵不上佛狱利益的那个被舍弃的朋友,但不知怎的,又有些趣味的心思悄悄爬上来。这许多年间,沉默而孤寂的凯旋侯名为遍访山川,实则孤独等死,对生死冷眼相看,不期待也不关心,只是前行。可如今,凯旋侯心情沉重,眼神却轻飘飘地瞧着这蒙眼的紫衣旧人,突然就琢磨出一点活的趣味来——你这奸巧的懒惰虫都没死,吾代表火宅佛狱“战无不胜”的凯旋侯,怎能轻易先行呢?

但凯旋侯没有直接答应,毕竟他不能说话,一张口便是一张嘶哑破败的破锣。枫岫也想到了刚才咳得山崩地裂的嗓音,探寻着问道:“朋友是否无法言语?吾看不见,若是,便请摇一下我的手臂;若不是,就摇两下,可好?”

腕子未被触及,那人的手只浅浅浮在衣袖之上,牵着袖摆摇了一下。枫岫察觉出这轻浅的、小心翼翼的一摇,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心尖就这么悄么声地颤了一小下,仅仅是一小下。

“还未请教阁下的姓名,若是不嫌,就在枫岫手心中写下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凯旋侯迅速抽回手,也未有其他动作,静悄悄地立着。

这反射性的一抽手,凯旋侯想的是,万一你认出我怎么办,枫岫想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位前后活了算不清到底多少年的老先生当了一辈子神棍,没了功体,却还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作为一个宅男,平素是能不出门绝不出门的,可偏生今日就突然萌生了寻秋的念想,在童儿讶异的惊呼声中勉强从躺椅上站起来,不顾小童“枫叶再红先生您也看不见呀”的唠叨,就这么自在随性地向着这方行,到底是叫他遇见故人了。

“哈,是吾唐突了。”这人摇摇羽扇,“吾这名小童也算识得几个字,朋友不妨用树枝将名字写在地上,小童自会念给吾听。”

凯旋侯目光一敛,捡起一枝树枝,在地上划起来——

小娃儿翠音又响了起来:“拂——”

枫岫心中一沉。

“浮萍——先生,这位先生名浮萍呢。”

枫岫轻笑:“哈……浮萍……倒真是个趣味的名字,想必阁下也是位趣味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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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冷cp无限续杯
写什么全凭兴趣
CP定位全看脑洞
文笔十分一般
多谢各位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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