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箫笙_肯麦基超值断腿堡

【枫樱(侯)】没起名的脑洞

依旧是答谢 @夏舒 ,后半篇越发OOC了……谨慎观看……轻喷,谢谢大家……_(:з」∠)_


枫樱(侯)2


“先生,到啦!”

真正站在这里,凯旋侯又有些后悔了。眼前院落布置得和寒光一舍十分相近,连带着他那些不太愿意回忆的往事也被想起,甚至还有点习惯性地想念“娇兰傲梅世人赏……”

幸好这位的嗓子现在真是个破锣,半点儿正常声音都发不出。

蒙眼瞎枫岫先生对自己家的布局应当是十分熟悉,不需小童引导,便相当自在地寻到亭中那张躺椅,自然而然地瘫了上去。有那么一个瞬间,凯旋侯的手有点痒,总想抓个什么东西往那瘫着的懒虫头上砸,但他到底不是拂樱斋主,暂时也不是凯旋侯,而是陌生的浮萍先生,因而也没有那个立场去做这件事。况且自身功体不济,若是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能占到优势。

所以他也就只能眼看着那神棍悠闲地摇着羽扇,拖着长腔:

“好友拂——”

凯旋侯握紧了拳头。

“萍——”

凯旋侯的拳头又松开了。

“吾这寒舍简陋,好友随意,请。”

凯旋侯内心“切”了一声,想着,谁跟你是好友,然而到底也没否认,勉强坐在对面,只隔了张桌子,仔细打量着这位旧友。

在苦境翻手云覆手雨的那段时期里,枫岫主人高冠博带,袖一摆便有墨洒江山的气势,斡旋于各个势力间好不威风。如今的蒙眼瞎彻底赋闲,连发都懒得束,淡紫色的发丝顺着耳侧滑下,落到肩上,再向下。阳光洒进来,细碎地落在这人身上,将浅色发丝都添上一层轻柔的白光。那长发自由地散落着,挣脱枷锁和束缚之后,显然是逍遥极了。

没来由的,就有点惹凯旋侯冒火,凭什么你这败者还能活得这么自在?但转念想了想,又觉得,这人即使身处无间亦能坦然,如今不用顾虑绸缪,可不正是潇洒极了么?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时,不知道对方也在心中无声审视着过往。枫岫大抵是真的伤痛过,所以对“凯旋侯”这几个字总是带着复杂的观感。他说“你不是他,你是凯旋侯”,但其实看得透亮,拂樱斋主与凯旋侯,从来都是一个“他”。

当苏醒后的枫岫通透地回首前尘时,站在旁观的角度,重新审视这段以虚情假意构筑起的友谊,他仍旧无法推演第二种结果——当你无法重新选择自己的出身,那么事态的发展就有它自身特定的轨迹,“枫岫主人”所行的每一步都有着自己的选择,即使将时间倒回开始,他难道会放弃编写《荒木载纪》吗?

同理,身为佛狱的凯旋侯,站在这个立场上的他,也不可能有其他选择。

没有谁对谁错,仅仅只是立场的对立而已……

“浮——萍好友啊!”总还是存着点戏弄人的小心思的,枫岫时不时这样拖着长腔称呼对方,那仿佛长在躺椅上一样的身子屈尊降贵地稍稍翻了半面,从倚着这边,换到倚着那边,“吾虽看不见,但仍感觉到强烈的视线落在吾之身上,吾受宠若惊咯。”

如果是拂樱斋主在这,可能会翻个白眼,说:“哈,吾只看到城墙厚的一张面皮!”

如果是凯旋侯在这,可能会冷冷地说:“你真是愚蠢至极!”

可惜此处此人两者皆不是,不仅只是个相识不久的浮萍先生,还是一位失语的哑巴先生。哑巴先生实在是气不过,又说不出话,愤而敲了两下桌子以示回敬。蒙眼的那位听到这略微有些暴躁的响声,便忍不住笑出来:“哈,好友这般脾气,倒是让吾想起一名故友了。”

于是这位处在爆发边缘的凯旋侯瞬间哑了一半的火,只剩零星的小火苗还顽强地噗呲噗呲烧着,只等一场甘霖降下,便会彻底熄灭。

正逢小童端着茶水来到,一杯清茶入口,带着氤氲的香气与微不可查的苦与涩,恰到好处地将喉咙上顽强窜动的火苗浇熄。

再抬眼去瞧那悠闲自得的神棍时,那散漫的紫发依旧柔顺垂着,却突然顺眼许多,凯旋侯想,算了,不与这失败者计较。


院内那棵孤零零的枫树叶尚红,有人目不能视,便只得听小童描述今秋的枫。小娃儿到底年幼,指着丹红的秋枫只会说句漂亮,形容起来只是些单调的“红”,不免叫枫岫生出些遗憾来,他想他若是看得见,便知道这是一幅怎样的景象,更甚于联想到晕染开半山丹霞艳色的美妙,但他又想,也许这样也不错,眼睛看不见,便能靠想象描绘飘落着枫叶的山色湖光……

正想着,一片悠闲的枫叶被秋风卷下树枝,飘飘摇摇的,不知怎的,跨越了半个庭院,正正好落在一位睁眼瞎的手心里。无来由的,昔日某位好友将一树枫叶强行改成樱花的“壮举”便从脑海中一个尘土掩埋的角落冒出细小的尖来,这位睁眼瞎平生乐趣不算多也不算少,这杯凉透的陈年茶,稍微用火烹了烹,就着身旁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某个人,居然又品出了点清香来。枫岫就这么笑了一下,留两个深感莫名其妙的人自由去发散思维。

某位不知真实名姓的浮萍先生眼皮使劲跳了跳,自忖有点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只这一日那自飘零后沉寂许久想要和人打一架的欲望便蹭蹭冒出来,暗自觉得若是久待怕是心情随时都要处在活火山边缘试探了。


于小院住下两月有余,入了冬后,细如沙粒的小雪在某日突如其来洒下,天气就越来越冷了。得到医治的凯旋侯因着每日被一位皮皮瞎的语言刺激,求生的意志空前高涨,身体便好了许多。闲不住的劳模便想办法找了些事做,写写字,画画图,时不时上镇上卖几幅,渐渐的他便有了新衣,还给另外两人也置办了不少东西。枫岫虽说已经瞎了,一举一动却仍是出尘不染,宛若谪仙,具体便表现在他什么活都不做,只在一旁指使小童,或偶尔说句“好友辛苦”。

凯旋侯看不惯他这副懒散样子许多年,以前还能说句“懒惰虫”,如今失去声音,便只能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他思来想去,却发现这位神棍可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好叫这人也和他一样写写字作作画,上镇上卖字画时一并带上两人的作品。

字写得多了,曾经的四魌界大手也找回了写作的乐趣,将生平见闻与许多趣味小事记录下来整理成册,销量居然还很可观。辛辛苦苦卖字画的凯旋侯十分眼红,对着瞎眼先生没好气。枫岫摸摸鼻子,觉得似乎不是自己的问题。

转眼到了年节,即使是偏远的小镇,也不免热闹起来。这一年雪下得厚,天寒风冷,凯旋侯提前去镇上给三人做了厚实的新衣,刚好在过年时候穿起来。只有小童时枫岫不得不将就,但自从好友身体好转开始掌勺之后,这位瞎眼先生挑嘴的毛病也就冒了头。年节这天,仍旧是凯旋侯掌厨,做了一桌好菜,烫了壶热酒,枫岫吃得满意,夸赞好友心灵手巧,被瞪了一眼还不知道。凯旋侯倚在门前,看着院中欢欢喜喜堆着雪人的小童,不免又思念起小免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虽说看不见好友身形也听不见好友说话,但枫岫仍是觉着,好友的心态与此前重逢之时相比,活泼了不少。待开春万物复苏,早已圈好地块的凯旋侯便扛上锄头,去田地里流汗去了。春时天气尚好,微风吹拂着,瞎眼的风雅先生便被小童牵着坐在田旁的小路上,捧着茶细细品,晃着扇子吟诗作赋,天气渐热以后,懒惰虫从身体里苏醒,这位懒人就不爱去了,只打发小童去帮忙。娃儿太小,忙帮不上,日头下的凯旋侯本就汗流浃背,一旁的孩子叽叽喳喳的反倒叫他烦躁,久而久之,便也不让小童来了。

凯旋侯作为佛狱三公时挺得住身板,在苦境作卧底时当得了神棍,田间地头农忙时也弯得下腰,这位侯当真是干一行爱一行。不知不觉的,琐碎的事务填满他的生活,那些不知今夕何年、将生死都看轻的日子,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他开始有了许多生活的规划,比如什么时候上镇上采买,什么时间下田,甚至还有个不近但也不远的计划——他得找回那个有点蠢又十分可爱,百年也长不大的小姑娘。

这日他收了农具,远处的庄稼汉遥遥地向他问了一句“回家去呀”,他无法言语,便也遥遥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对面的人看不看得见。不过田间的人与他相处许久,都知道他不能说话,便向他摆摆手。

那句“回家去”莫名叫他感到熨帖,凯旋侯不免弯着唇角,一路计划着未来,想着想着便很开心。他自身体好得差不多以后便习些招式强身健体,又常常农忙,身体见好,脚步也轻,正在屋内的人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因而也没及时收起桌前那幅水墨勾勒的樱花。

枫岫主人到底是没了双眼的,最初他其实连横竖都没办法写直,更遑论是作画。他平日本是懒散惯的,可这个懒散的人却耐着性子一遍遍矫正,经久练习,字与画的技能全都捡了回来。只是他的画自此失了颜色,只墨色深浅晕开,山与水,景与情,都只靠一笔墨色勾勒。

凯旋侯眼前这枝樱花失了粉白的柔,自黛色墨迹中竟透出些许挺立的傲骨,仿佛在提醒着他的身份:你是拂樱斋主,也是凯旋侯,而不是什么浮萍先生。面前之人下意识想收起画的动作也终于叫凯旋侯明白,这位枫岫主人眼盲心不盲,怕是早就认出了自己。坦白说,这么久相处,他心里能没点预兆么?有的,只是对方瞒着,他也就当作不知。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总算是将假象挑破。

蒙眼老先生试图补救一下,他像往常一样摇着扇子笑道:“好友啊,是你回来了。”

没有回声。

确实也不可能有回声,毕竟对面的人又不能说话。但这位凯旋侯竟连动也未动,枫岫听不见任何动静,心下便有些不安情绪冒出来,“好友……”

他尚未说完,凯旋侯便动了——他转头就走,毫不犹豫的。

他想,一时得意忘形,竟叫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他想,梦做一次就够,梦醒了还想着继续做梦的,痴愚。

情谊覆水难收,从未破碎的友谊也着实不够坚强,他醒着,对方也醒着,那些针锋相对的、虚情假意的、尔虞我诈的过往一股脑涌出,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们确实没资格做梦。

好在梦的时间够长,也算是个美梦,即使醒了也能在心上留个不深不浅的印记,这就够了。凯旋侯平静地向前走着,脚步不快也不慢。身后的蒙眼瞎却急急走了几步要追,衣摆扫到桌上的笔墨纸砚,丁玲当啷滚落一地。枫岫自熟悉环境以后便不再碰到室内的物件,这是许多年来头一次失误。前方那人脚步不曾停下,他听见对方的脚步声依旧平稳地向前,情急之下,他唤出声:

“好友拂樱。”

正正经经的四个字。

拂樱脚步停了。

几百年来,这四个字从枫岫主人口中说出时,总是充满戏谑,或是半真半假地刺探,或是拿他逗趣,因而他怔了一瞬,停下步子。

这天气的夏风热得恼人,但凯旋侯方才如同去冰窖走了一遭,此时由心底溢出的冷意还没消散干净,在热烫风中才寻到了一丝丝暖意。

他耐着性子等枫岫说完,他想,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也许是什么“吾不恨你,吾原谅你”之类的,反倒气人。

然后,他听到这位一向怎么气人怎么说话的老神棍出其不意地、正儿八经地讲了一句话:

“好友啊——”

“你该同你自己和解了。”

他曾经说:“吾一生大错,便是信你。”

他曾经说:“你不是他,你是凯旋侯。”

他刻意将拂樱与凯旋侯分开来,不仅为了气自己,也是真的不承认自己。

现在他说:“你该同自己和解了。”

夏风携着醉人的温度,张扬肆意地朝着拂樱的心口吹去,待他转过头时,骤然发现——整个世界,冰消雪融。

——完——

#到此处已经十分OOC,以下是更加OOC的番外#

#涉及小免#

他们是在一处山林里找到小免的,彼时已是深秋,小免穿着仍旧单薄,瑟瑟寒风冻得小兔子脸颊通红。

拂樱拿着备好的狐裘将小姑娘整个包起来,搂在怀里,他不能说话,只眼眶有些湿。小免自力更生地生活了很久,其实已然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姑娘了,但见到拂樱与枫岫,还是没免掉一场大哭,不停唤着“斋主”与“枫岫阿叔”,哭得拂樱心疼,哭得枫岫也心头酸涩。

失而复得使小免有些紧张与敏感,一方面拽着两个大人不撒手,另一方面又怕过度依赖的自己有一天又会被抛弃,患得患失的。

所幸小免心智和长相一样成熟得晚,还是个孩子,因而一段时间之后,便放开了些。

小童从年龄上来说比小免小许多,但心智上却小不了几岁,理所当然的与小免成为一对关系不错的姐弟,这使得几人居住的小院愈加热闹起来。

转眼又是新年,好不容易人齐了,自然要采买年货,过个团圆年。去岁是拂樱自己上镇上买东西,今年两个孩子都爱热闹,嚷嚷着要一起去,瘫在椅子上的枫岫也被他们拉起来,被迫跟着。刚好两位先生一个哑一个瞎,拂樱想要与店家说些什么便写在枫岫的手心,枫岫负责说,拂樱负责盯着,倒也没有黑心商贩敢糊弄他们。

小免和小童看见糖葫芦便走不动,溺爱小孩的拂樱自然不会反对,一人给买了一支。两个孩子咬着糖葫芦,一人手牵一个大人,热热闹闹地又是买红纸,又是买年货,等到回家时,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

到过年前一天,四人分工明确,枫岫写对联,然后瘫着,拂樱负责贴;小免在厨房忙活准备,拂樱负责煎炒烹炸煮蒸;小童打扫院子,扫着扫着便忍不住撂挑子去堆雪人,拂樱负责收尾……

枫岫捧着热茶瘫在椅子上,笑道:“好友真是勤劳啊~”

拂樱一把将抹布摔到桌子上,抓起枫岫的手便写起来,“哈!你个懒惰虫真是什么都不做!”

“耶,好友啊,怎能这么说,枫岫明明写了对联啊~”

“……”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门外小免和小童在雪地上笑闹着,门内拂樱勤勤恳恳地将饭菜摆上桌,偷懒的神棍先生弯唇笑笑,福至心灵地想,明年一定是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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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冷cp无限续杯
写什么全凭兴趣
CP定位全看脑洞
文笔十分一般
多谢各位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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